Swallow/5(5 / 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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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于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,他很容易地滑坡谬误到:觉得自己和江鸾是相依为命。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讲法。毕竟他和江鸾都算不上可悲。
  申府每年都来一次,所以每年都见到,从九几年搬离一直如此。
  男人古井无波的眼神,面部肌肉渐渐抽动了一下,恍然的明光略过他的脸,他深黑的眼珠一下变浅,很快,变回平时模样。
  橘柚的夕阳,沉坠时忽而淡紫,忽而嫩黄。
  薄荷年糕上的桂花是暗色,仿佛不一会儿傍晚就要到临。
  这天夜里,申府不知怎么,停了电。
  江猷沉步履自如从电源管理处走出,气场却像长刀敛去了光芒。
  竹林夜,钟声晚。夏夜风,橄榄型网格穿过清凉。
  府里总有着各种各样的悠扬声,十几岁孩子熟练的拨筝声、箫、昆曲。这夜,曲子是清越哀愁的,像是天上飞下来。
  它绕着月下半片浮云转了个身,又在某个书阁黑影里消失了短短几秒钟;它有时候很闷很轻,仿佛哪个小孩儿闷在被子里的低声呜咽。
  那是箫的声音,申劼正站梅树底下吹箫。
  西苓厅敞了雕花窗,一盏落地灯亮起,像来不及盛开的花骨朵,本应垂向地毯,却被推高直直打向墙壁。
  蓝汪汪的月色里,靠墙摆了一对桌椅。江鸾就坐其中一把里,挺拔向上的靠背,她却和椅背直直贴住。
  头微微向侧,意绪远茫,目睹厅堂与卧房。
  光线凄迷,恍惚的烛,接近了静照时刻。
  江鸾差点惊叫出声。
  江猷沉出现在别院门口,隔着一段小前院,目光炯炯地盯着她。
  男人一只手按雕花窗框,手臂往下推了点儿。黑发利落,面庞卓决,此刻却蒙上一层柔和水彩。她伸手,不是触摸他。
  将室内柔黄的电池台灯关闭。
  高而纤薄的绿竹还被储存电力的灯照耀,孤远的后景,窗外走廊逆光的人剪影透出点恍惚气息,像小时候看的皮影戏。
  她看见他的身影凑近,手掌拢住耳朵后发丝。
  江猷沉的大拇指刮蹭脖颈,偏了偏头,鼻尖凑近,没听见声响。
  江鸾抬头,轻声对他讲:“您让我难做。”
  坦净得很。坐黑暗里。
  江猷沉黑暗中的眼珠带点亮,整张面庞伟大而落寞。
  他手掌擎住她那边脸,虎掌与大拇指揉躏。
  她的脖颈又隐隐躲避,其实,只要不和他太亲密也不会吐。又愕然顿住,才发现他不是索吻,而是在闻。
  她立感悚然,下午和方自昀音乐厅约会,擦点香水在手腕。分别时方自昀有些沉默,非常顺其自然地她朝他递出手,方自昀犹豫了一下,随后勾下身子去吻她手背。
  以前,他每每强迫她就哭。对欲望陌生,哭;抗拒又发软,哭喘;凄哽含蓄,性冷感。无感性一样,她主动,又变成另一个人。
  当然得给她小恩小惠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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