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wallow/5(4 / 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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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自昀他们享受到申府做客的时光。我想,是因为太奶奶和他母亲有点很像,都会在危险的时候拥抱它,而不是像他们父亲那样,选择回避。”
  “他就是个非常谨慎的人。”
  “是啊,”有人乘兴,握住酒杯,背手仰头看着牌匾,“很小的时候,我在加州,就是祖母的世外桃源。家里不允许说中文,只有祖母可以说。直到第一次来到北京,见到这些……我默默一笔一划描摹这个架构巍峨的生字,心里有了被征服的感觉。”
  在悠悠讲话声里,当方自昀发现时,江鸾已经端详自己过了不知多久。
  方自昀的眼移动几厘米开来,惶惶才止息,继续目睹。眉宇渐渐变换,紧抿唇,以至于面颊轻微抽动。
  其余人,就像那杯酒,摇曳着摆动。
  再过些时日,就不知谁将消息捅给了纽时。
  这座不知哪个格格的四合院,被改为完全对外开放的“预约制”餐厅,庭院深深草木长,人去楼空,陌生面孔。
  2.
  江猷沉的机长从驾驶舱走出。他后方是片红的气象雷达显示屏,结束雷暴移动轨迹的预测,他无奈告知:“江先生,得推迟两小时起飞了,或着先落地南京。”
  江猷沉本要飞去上海见生意伙伴,想到上海有六叔,等待间隙去Zilli买了双内衬皮鞋做礼物,就近回了北京东郊的棕榈泉别墅。
  时间本是一维的连续统一体,对于江猷沉来说,无意识里那片郊野出现了钟声,而不是枪声,他的时间出现区分。
  光影交迭,救护车门渐渐远去。
  很多个申府的小小屋角翘起来,飞上天去,像很多把锐又尖的子弹碎片,手术刀染血挑分血肉,子弹上死死沾粘的组织、血水随之被洗刷。
  兵工厂的郊野醒来,万顷稻田变成了逶迤山峦与绵延红土地。
  轰隆隆的洪水,就在车队旁边的河床里响着。
  他躺河床内,水渐渐漫过耳、太阳穴、眼。
  江穆清和王瑛沛站岸上向水面低头检敛,影影绰绰,不像看他。振隆耳膜,六叔对江穆清讲的话:“不要给孩子再提,当没发生过。”
  水镜影扭曲,涟漪的膜渐渐散平,可以呼吸了。是北京公府,家宴餐厅沉甸甸的红。圆桌对面,过了四岁的江鸾,和六叔江穆洲讲话。
  这孩子一直有些早慧,体弱,又有人格障碍,江穆清和王瑛沛要么太忙,等看到江鸾亲近自己,还有过试探,怕他再弄死一个他们的孩子。
  掀起眼皮,捏了捏眼角。
  起了冷汗。
  时间的某一片段的“瞬间”,竟然可以无限外延到后续的任何一个“瞬间”。
  近夜,窗外天空悬着大脑叶片乌云。
  他想起一双黑阗阗的眼睛,看猎物多是恫慑。这段时间,莫名的冷战一来,她总有意无意刺探那个话题。江鸾怜悯他?
  江猷沉有些厌恶。洗漱完,准备早早开始办公。
  没想到正逢王瑛沛和江穆清也早起。王瑛沛扬了下脸,下巴朝了朝厨房。
  江穆清走出来时,握着豆浆,挽着外衣:“又发梦?”声音如首都薄薄的黄沙。
  也掩埋了情绪。江穆清沉默着,远远站在那。渐渐地,面色似乎发点儿恨,一对看似平行的视线,末尾叉江猷沉身上,餐叉X型架那里。宴会厅里父母优雅地挥舞刀叉,和他们的朋友聊天。
  渐渐,江穆清手臂抬起,按王沛瑛肩上,甚至顾不得挽着外衣。夫妻二人像两尊最权威的雕像,用沉默表示着会用尽全力抵抗而在所不惜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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