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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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爱尔兰虚弱地扯了扯嘴角,勉强起身把他往身后推了一把:“白痴,快跑,贝尔摩德不会杀你的……”实验或许不过是个存疑的借口,但她肯定拿工藤新一有他用,这个一腔热血的名侦探,至少能存活过今晚。
  他沉重的身躯再次摔倒在寒凉的马路上,声音低的像祷告:“记住奥斯陆,面具,莫吉托——”
  第二发子弹一瞬而至。
  柯南徒劳地伸手,却只能接住爆开的血肉,那发子弹彻底在爱尔兰的胸膛上开了一个大洞,骨骼都被粉碎,路灯微弱的光掩饰不了任何事实。他死了。
  工藤新一果然还是不能救任何人,没有人能拯救死人。
  他就像忽然拥有视力的盲人,第一次看见了摸不透的玻璃罩,领悟到天空上的阴云,组织正充斥在他身边的每一寸空气。他见证死亡,遍经恐惧,而下一次,又是谁来收走他的命?
  一瞬间,永别。
  这是看过再多现场的尸体也无法体会的心情,死亡是如此轻易,甚至不需要复杂的凶杀手段。
  贝尔摩德没有再看呆滞的柯南一眼,她慢慢地走回黑暗,鞋跟声渐渐远去。这出戏已经落幕。
  她知道琴酒已经安排好了一切。
  ***
  红皇后没能开出第三枪,因为第三枪贯穿的是他的头颅。
  狙击镜里年轻的尸体在冲力下摇摇晃晃地坠下了高楼,将成为明天新的悬案与头条,巴林卡一拉枪栓,结束了这场捕猎。
  这就是他的入职任务。给他地点、时间、目标,他扣动扳机完成杀戮。不过是组织和他的简单交易,比打一份零工更简单,他职业操守良好,也从不过多探究任务目标的背后信息,比如琴酒告诉他狙杀那个狙击手的时候,他并没有索取那个狙击手的影像。
  所以他第一次见到目标是夜视狙击镜里的绿光人像图。很熟悉。
  熟悉的弧度,熟悉的小动作,他盯了他几个小时,准星时刻保持在他的头颅上,面部轮廓一点一点地勾勒出来——直到刚才,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熟悉。
  他曾经揉过那个毛躁的脑袋,他曾经被人用仰慕的眼神一动不动地注视。他曾经给他推过秋千,他曾经被一个女人哀伤地亲吻。然后把婴儿柔弱的身躯交到他坚硬的手里。他到底是为什么加入组织……为了养活他啊。
  琴酒的电话刚好打过来:“任务结束,我看到了现场——真是一如既往的高效啊,巴林卡。”
  他看到了,不远,就在他的狙击范围内。
  “任务是否还有附属要求。”巴林卡耐心地调整狙击支架调转枪口,“而且任务结束后,我需要直接去基地报道吗,地址呢?”通话时间越长,琴酒的位置会保持得越久,他了解他,知道他喜欢在哪里看演出。
  这该死的了解。
  电话里的琴酒沉默了几秒,突然短促地笑了下:“你果然,一如既往。”
  真正的杀人机器巴林卡……从不在任务结束后说那么多话。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,也一如既往的……不彻底。
  身后天台的大门被人踹开,银发男人的长发像是黑暗里最无情的颜色,那把熟悉的博莱塔盯死了他的后脑。
  “为什么不肯放弃思考?你也是,布尔盖也是……明明你们之前一直是这么生活的。”琴酒看着巴林卡抱着狙击枪缓缓站起身。
  “因为……”巴林卡瞬间转身将枪口对准他,“不想忘记。”
  枪响。
  ***
  模糊的云终于堆叠到了顶峰,雨水开始倾倒而下,狂暴的雨流贯通天地如帷幕般划出封闭舞台,伴奏,悲喜,上演的剧本里写满孤独的东京故事。摧折万物的暴响声里,黑色的雨洗去了红色的血,又在明灭的霓虹灯光下折射出光彩的世间。
  多么美好,多么凄凉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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