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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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万劫不复,再所不惜。
  沈长卿望着书信,哑声笑了。笑着笑着,她的眼泪便落下了。
  火舌舔上了阅完的信件,一点点燃近指尖的火光带来了灼人的热气。她捏着信件,触碰到了火焰却觉察不到疼痛。
  火光摇曳成了连绵的恨意,灰烬落下时,沈长卿的伤手重重砸向书案,往日的斯文和温雅一扫而尽。
  沈长卿知道,在她拆信的那一刻,她便彻底入了沈崇年的圈套。
  沈崇年善于攻心,绝境之中放出她最渴望的自由与尊严,叫她没有抉择和抗争的余地。
  她不想活在猜忌之中,一辈子屈居人下,也不想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,为人囚于厢房之中,不见天日。
  沈长卿砸着书案,砸得满手是血,砸得差役和值夜官员冲了进来,扑打干净即将蔓延的火势。
  *
  秦玅观熬过来的第三日,辽东和蕃西的局势更显危急。
  有些奏折内阁不敢随意批蓝,呈上来了又搁置不得。唐笙顶着压力,在秦玅观熟睡后处理了些,不敢告诉她真实情形。
  是夜,用完药的秦玅观睡去了。唐笙像往常那样取来衬袍,蹑手蹑脚地下了榻往外间去,却觉得衣袖一紧。
  回眸时,秦玅观正凝望着她,眼神宁静又疲倦。
  唐笙心下一紧,俯身拥她入怀:我去太医院。
  她以为秦玅观要问外边到底什么情形了,思绪飞转,想着应对的话语,可秦玅观只是瞧着她,眸色渐渐变得幽暗。
  难受,闷得难受。秦玅观沙哑道,我要沐浴。
  唐笙刚想拒绝,话到嘴边又被她温柔坚定得眼神顶回了陛下确实闷得难受,病得这样久,身边侍候的人忧心她着凉加重病情,也只敢替她擦擦身。
  那样爱干净又那样要强一个人,怎能接受如今的自己。
  唐笙抱紧她,心疼得直落泪。
  秦玅观的小臂虚虚地搭在她的肩背上,病得干枯的指节攥住了唐笙的中衣。
  我好难受秦玅观眼泪滚入她的颈间,好脏
  你要嫌弃我了。
  你只是病了。唐笙哽咽着宽慰她,你是我的妻,我怎么会嫌弃你?
  她眨着婆娑的泪眼啄起她的额头,证明自己绝不嫌弃。
  秦玅观本不想哭,但经此大劫,内心的苦闷和酸涩无处排解。听着唐笙急切担忧的语调,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。
  求你了。
  她抿唇,红着眼圈看唐笙。
  再这样下去,她自己都感到嫌恶。唐笙是她的妻,她不介意展露最脆弱的一面给她瞧,但明日她还决定去处理政事,她不想这般憔悴地去。
  唐笙的心随着她的恳求颤动,犹豫再三,终于是叫人燃足了炭盆,将一切准备周全了,才抱起秦玅观。
  秦玅观的腰身完全被她托住,像孩童那样枕在她的肩头,由唐笙抱去里间的浴池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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