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9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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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张御点首道:“御已知晓,我天夏之敌,不在内,而在外。”
  首执点了点头,但随后又是摇头,道:“张廷执此言,既对又不对。”他缓缓道:“我却以为,我天夏之敌,在内而不在于外,我以为只要我天夏自身不乱,便无人可以击败天夏。”
  张御抬眼望向他。
  首执亦是看过来,他语声之中似是蕴藏着无匹信心,道:“我执掌玄廷近四百载,了然天夏上下所有人,更知悉天夏之潜力,我们既有他们的一面,也有他们所没有的。
  我敢言,便是诸位执摄也是远远低估了天夏,我亦深信我天夏必然能胜,然则首先前提,便是我天夏自身不先犯错。”
  张御深思片刻,结合五位执摄所言,还有双方诸般之对比,心下已是偏向认同此言。
  首执语声肃然道:“张廷执,几位执摄虽能指点大势,但是能帮助我们的毕竟有限,而我待时机合适,便会去到上境,虽我去到那里后,能够做出帮助也是有限,可也是不得不走这一步,下来只有我们一同自慎自省了,谨凛向前了。”
  张御肃然点首。执摄毕竟是执摄,不能对世间着意太深,首执尽管不同于五位执摄,没有那么多顾忌,可同样也只能做有限度的干预。
  可这又是必须的,因为首执成就之后,打破了这一层界限,天夏才能真正安心。并且有一位真正己世出身的大能坐镇上方,那意义也是绝然不同的。
  首执看向远方,一时之间,似是望到了所有,他道:“再有一月,便是二月了,届时月中廷议之上,我当会卸去首执之位,将此交托给陈廷执执掌,己身渡去上层。张廷执,我离去之后,天夏未来,只能交托给你们了。”
  张御明白,元夏与天夏恰好就是两个极端,一个抱守不动,杀却万变,以证长恒;一个维新求变,不拘一格,开万千之道;而天机只有一线,所以唯有一个能走到最后。
  这等涉及到天数和终道的争斗,是整体文明的较量,是体例、法度、礼仪之争,是没有后退之路可言的,更不该存有任何妄想。
  故是此番之争,不仅仅是为了自己,亦是为了天夏!
  他抬起头,以郑重无比的语气言道:“御,当会竭尽己身之所能!”
  ……
  ……
  第两百七十四章 位易传磬声
  清穹之舟深处,张御与首执作了一番长谈,下来又向后者请教了一些问题,其中还有一些在五位执摄那里未曾问及的事机。
  谈话过后,他返回了清玄道宫。他一人来到了位于后殿的广台之上,面对着滔滔清气云海思索起来。
  今日之行,有太多的东西要消化了。
  五位执摄在告知了他关于元夏之事后,天地之真实却是霍然敞于面前。
  若把此方天地比作一幢屋宇,那么以往之他,就是宿于这一间封闭屋宇之内,不闻外间之事,而今却是打开了门窗,看到了外面,同时那烈阳暴雨也是随之侵入进来。
  此刻他看着天地,却是生出一种波纹般的紊乱之感,这种紊乱正像海浪一样冲涌过来,世域之内似是有一层层涟漪荡开。
  这并不是因为他知晓此事后所引发的心念感思,而是确实存在的表象。到了他这个境界,有些东西只需告诉他,他自能去分辨理解,并能将之看个清楚。
  五位执摄之所以将元夏之事告知他,除了因为他此刻的功行地位,还有就是唯有他这等道行之人,才能在知悉这些后对此有一个明确感知。
  虽然如此在感应中带来了一定的压迫之感,可是同样,也是使得他身躯内的意识主动去对抗这些,并时时警惕。
  在求全道法之后,那一直处于大致平静状态的心光也是再次泛动了起来。
  现在他求全道法也不过数月,想要即刻去到上境没此可能,除了积蓄力量,还需要翻看更多道书,并以此感悟道理,每有一悟,才可在道行上少许有所精进。这本是一个自我缓缓打磨的过程。
  不过现在得外机冲刷,却是令他时时处于感应对抗之中,这表面看去是搅扰,但实际上若能处置得宜,并积极对待,却反而能使之成为提升自身道行的助力。
  他在与五位执摄见面的时候并没有提到如何进行下一步的修持,这是因为五位执摄的功行是必然会成就的,其所行之法是超脱在世道之上的,许多经验是不能拿来做依据的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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