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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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周谧吁气:“不是怕,就是烦,晦气,听到他说话都起鸡皮疙瘩。”
  贺妙言笑:“你昨晚还在那你侬我侬欢呼雀跃呢。”
  “一夜变心怎么了。”周谧嘁一声,决心借着现下这股劲头一笔勾销,便按下绿键,将手机贴至耳边。
  “请问是周谧吗?”
  然而,那边问她名字的并非张敛,而是另一个女声,听起来略年长,似乎还有几分耳熟。
  不大好的直觉如余烬复燃,在周遭攀升。周谧起疑,轻轻应了声。
  “我是荀老师,”惊汗直窜的一瞬,对方已客气有礼地往下说:“也是张敛的母亲,很抱歉刚知晓我儿子给你带来了多么不好的经历,你今天有空吗,我们想跟你见一面。”
  第9章
  本来,张敛并不想把除了周谧以外的任何人牵扯到这次的意外事件中来。
  但一切就这样毫无章法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。
  他本打算下午再回宜市,但前一晚他做了个梦,这是他第一次梦到周谧。情境无关春色,尽管梦里的女孩儿脸蛋很美,像条刚上岸的小美人鱼,浑身上下折射着银沙滩上水灵灵的白光。
  可诡异的地方在于,当他向她走过去的时候,她突然张嘴露出了血红的獠牙,画面冲击感和他过去第一次看口裂女的图片几乎一样。
  从酒店床上醒来的时候,张敛发现自己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满不在乎,从容自若,潜意识里仍存在威胁,暴动,危机将至的认知因子。
  源头就是周谧肚子里的那粒微型炸弹,哪怕它的计时器还没真正开始跳动。
  不,也许它已经开始数秒了。
  不能再拖了。所以当夜,张敛就将航班改签到了早上。
  下飞机后,宜市熟悉的空气和日光像位老情人拥抱而至,张敛紧绷的眉心才逐步松懈。
  取车时他接到了母亲荀逢知女士的电话。
  她问能不能去f大接一下她,她的车似乎又出了点问题,后备箱的位置在路遇颠簸时总是有低响,但她明明没有摆放任何东西,尤其今早声音更大更明显了,她怕再开下去会出交通事故。
  张敛回:如果你的老古董还不准备换的话,4s店年末将会给你颁发一个终身质保成就奖。
  荀逢知说:换跟你一样的吗?
  张敛说:你喜欢的话,我没有任何意见。
  一个钟头后,母亲坐上了他的副驾。
  她穿着雾蓝色的衬衣,花白短发烫得像是最近年轻女孩间很流行的羊毛卷,色虽弛但态不衰,一如既往的容光焕发。
  在学校,她是和颜悦色循循善诱的导师,但在他这个儿子面前,她永远不吝刻薄。
  “好久没见,你好像苍老了很多。”开场白不出所料,子虚乌有的人身攻击。
  “哪里。”张敛平静地注视着前方路况。
  “方方面面,”荀逢知说:“你现在身上的气质比你爸还老气横秋,被资本浸淫得太久是不是就会这样。”
  张敛鼻端微抽:“抱歉,我也只闻到了车载香水味,并没有闻到什么文学教授的书香墨韵。”
  荀逢知笑了起来,开始观察他车的内饰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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