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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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裴左丞虚虚拦了一把,劝道:“六皇子尚年少,刚刚开蒙,况且不是人人都似殿下早慧。”
  六皇子还在“花”个不停,谢临渊沉声打断:“花开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。”
  六皇子脸色涨红,垂头行礼:“谢皇兄。其实,不是我没背,是我不懂,折不折花和惜衣裳惜少年有什么关系。”
  谢临渊垂着眼,沉默了好些时候,久到众人以为他不会再开口,才道:“时机正当就应放手去做,莫等逝去才空后悔。”
  六皇子听得一知半解,不知他为何放下脾气,耐心指点。也不知他为何不继续指点,转身径直走了。
  谢临渊出御花园,淡声朝引路的内侍道:“是母后安排六皇子来的?”
  内侍冷汗直冒,跪在地上求饶,转眼被侍卫们拖走。
  裴左丞于心不忍:“纵九五至尊,也要享天伦之乐,殿下放过娘娘,也是放过自己。”
  谢临渊瞥他一眼:“那左丞不如将自己过继给母后。”
  裴左丞冷汗狂流,心道殿下行事愈发恣肆,赶忙跪地认错。
  谢临渊却心不在焉似的,直接将他赶走,宣了平恩侯进宫。他开门见山,第一句话就将平恩侯震住。
  “差人将白山镇的线报送来。”
  平恩侯惊疑不定:“殿下想知道……”
  谢临渊抬眼: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孤凭什么不能知道?”
  “可她是个细作!”
  “孤审过建宁王了。”谢临渊长眉郁结,闭目靠在椅背,面色尤为复杂,好半天才道,“建宁王根本不清楚她在白山镇跟的人是孤。”
  ——甚至还将他和“山野匹夫”对比优劣。
  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巧合,郁卿不是蓄意接近,也真不清楚他是谁。
  想来恩断义绝书也是建宁王逼迫她写的,就她那个胆子,比针尖还小,谅她也不敢在当朝太子头上撒野!
  但想起她遮头藏尾的模样,谢临渊仍怒火中烧。
  第20章 亲眼看见才会断了念想……
  平恩侯素来信任谢临渊,震惊之后便陷入沉默。
  殿下并未说将郁娘子接回来,但也不像放过她的样子,二人之间定有其他隔阂。他身为臣子,不好多言。况且现在不适合接一个反贼的姬妾入京,殿下婚期已定,待大婚登基后再接也不迟。
  十日后,第一封线报递来东宫。谢临渊于案前批阅奏章,心神却时不时落在手边信封上的一等急戳。
  一等急戳意味着跑死驿马,风雨兼程。通常只用在生死战事,黄河决堤,或宫变急报。怎用到了她身上。
  她有半点值得一等急?
  烦恼忽生。
  谢临渊露出讥笑,他真是闲得慌了,才会又想这事。
  他将那信晾在旁边,直至天幕黑透。
  春夜寂静的宫殿里,连枝烛台通明,谢临渊忽觉那烛光亮得太刺眼,令人不耐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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