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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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谢临渊没想到她还懂这句话,但细思之下,的确如此。他扬眉笑得意气矜高,冲郁卿道:“这么信我?”
  他这般模样,与往日里的温润君子不大相似,郁卿也没放在心上,只道:“那当然,不论你下定决心做什么,我都愿与你一起的。”
  谢临渊拨着手中断笔,片刻忽道:“你可不要食言。”
  -
  这天夜里下了大雪。
  郁卿被林渊咳嗽声惊醒,给他倒了水后还迷迷糊糊想着,昨日好似也听见他咳嗽,等起床后她去镇子上一趟,请大夫来开些药。
  然而雪一直没停。郁卿醒来时下意识摸向他的手,冷得一哆嗦,再摸向他额头,竟然烫得厉害。
  她气得咒骂管事。若不是林渊出去善后,哪会感染风寒?
  热了鸡汤给林渊喂下,但烧依然不退,她隐约感觉不对劲,仔细一检查竟发现林渊腿上的旧伤肿起,泛起吓人的青紫。
  她赶忙穿起棉衣,却被突然拉住:“你去何处?”
  谢临渊面色苍白,眼眶赤红,紧抿着唇,脆弱中带着一丝阴鸷,重复道:“你要去何处。”
  郁卿费了很大力才挣脱他的手:“我去邻家找人,马上回来,你在心里数一百个数,最多二百个!”
  窗外的雪越来越大,遮蔽视野,她冲出屋门,一脚深一脚浅,跑去远处的王叔家大力拍门,问他能不能帮忙去镇子上请个大夫。
  王叔望了一眼外头的暴雪,叹道:“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。刘大夫都快七十了,哪能在这种天上你家,只有你自己带着你郎君去镇子上了。”
  郁卿掏出怀里的钱袋子,神情恳切:“王叔,求你帮帮我这一次,我家郎君有腿疾,走不了那么远的路。这里有一百三十文,是我全部积蓄了,不够我以后赚了钱就补上。”
  王叔摆手:“家里还有孩子,走不得啊,要不然你拿我那驴子去吧!”
  郁卿心想这也好,连声道谢,要塞给他钱,王叔硬是不收。
  “省省吧!这一百三十文堪堪够看诊费,那药钱才是大头,你别花我身上。”
  郁卿脸色一白,急忙回家。
  王叔牵来的驴还拉着一架简陋的平板车,应当是平日里运草运粮的,脏污破旧,但此刻在郁卿眼里,几乎闪着光。
  她请王叔将轮椅捆在车板上,自己提着菜刀,跑去后院的安息香树下刨出了玉佩,猛地砍下去。
  清脆的声音响起,玉石碎成一大一小两半。
  小的正好避开刻字,应当值个一贯钱。
  雪愈来愈烈,她道别王叔,便驾上驴车往镇里去。不出片刻,眉眼已经结满霜雪,耳畔的风声几乎如催命。
  郁卿一手捏着牵绳,紧紧贴在谢临渊身上,感受他的体温隔着层层棉被传来,似乎这样就能从他那里汲取一点勇气。
  可他滚烫的额头还是让郁卿心底发颤,另一只手不觉拉住他。
  谢临渊微微睁开眼,与她十指紧紧相扣。
  郁卿在他耳畔急切地喘息:“应该快到了,别怕,别怕。”
  不知是说给他还是说给自己听。
  她持续地安慰,谢临渊黑沉的眸中激起了狼狈恼怒。他知晓自己状况不容乐观,仿佛一切回到了去年冬天。他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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