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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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是子人真。
  毕秋那石塑般的表情终于现出一条裂纹,刚要回头,就被靳樨一剑扎透右手手臂,顿时鲜血淋漓,险些拿不稳软剑。
  子人真手持一只箭,不知何时冲上了丹墀,把箭尖按在太子懋的喉管上,那儿已然留下一点血点,面前好几个中箭倒地的暗卫,吴定还举着弩箭,脸色发白,像是受了伤,见此场景,史令已经不会写字了,冷汗漏进眼眶,刺痛眼睛,司寇大吼:“放开殿下!”
  靳樨将剑从毕秋手臂抽出来,太子懋在子人真的挟持下一动不动,忽然问:“你要杀我?”
  子人真摇头,毕秋要上前,吴定的弩箭缓缓转向毕秋,冷静道:“别动。”
  靳樨把剑比在毕秋的心口,毕秋前后两难,只得恨恨地立住不动。
  “忌殿下祝你子孙满堂、儿女绕膝。”吴定喘了口气,说,“是因为他看透了你们密家,看到了你的结局。”
  太子懋饶有兴致地问:“什么结局?”
  暗卫聚集起来,均拉弓搭箭,瞄准子人真。
  “他们不怕你死?”子人真问,然后吴定放出了一记鸣镝。
  太子懋说:“你不是知道么?他们听命于主子,不听命于我。”
  子人真将箭尖更深地摁向太子懋,向后慢慢退去,直至碰到王座,密章还在一无所知地昏睡,只听外头铠甲咔哒咔哒响,鸣镝召来的禁军围在高明殿外,也拉弓搭箭,瞄准暗卫。
  “吴大人,你继续说。”子人真微笑道。
  吴定说:“三年之前,忌殿下曾秘密离宫,去往西南群山。”
  六官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,然而吴定仍然在用那种平静的语气叙述:“那里有个小村子,传说是某位铸剑师之后,全村人都会炼剑。那个村庄被全数屠尽,殿下在雨中跪了七天七夜,为先王赎罪。”
  为先王赎罪?
  赎什么罪?
  吴定抬起头:“你们不是觉得他是唯一的后裔吗?”
  这话什么意思?难道还有别人?
  鹿后平静地问那白胡子的宗伯道:“宗伯大人在朝中多年,主掌礼法,可曾记得先王有个兄弟么?”
  那宗伯自吴定说出西南群山时,眼里就闪过一丝犹豫,半晌没回答鹿后。众人面面相觑,先王哪来的兄弟?过了一会,司徒终于有了点印象,试探性地:“好像是有一位殿下,是先王的大哥,不是自小身体不好从不露面,后面又病死了么?”
  “当然没死。”鹿后自顾自地说,“即位以长幼论,先王的大哥自小痴迷铸剑之术,自愿脱去王子位,追寻传说中的蝉夫子而周游天下,数年没有音讯,于是便称他‘病死了’,对么?”
  宗伯还是不吭声,鹿后道:“那被屠的村子里有位不知来处、不知姓名的铸剑师,家里养了两个小孩,一个是捡来养的,一个是自小就养着的,你们猜那个小的,算不算密氏的血脉?”
  六官顿时沸腾,五双眼睛齐齐看着宗伯,等待他的否认,等待他否认先王杀兄的罪行,但那宗伯没有说话,几乎算得上是默认,鹿后颇有深意地微微一笑。
  这时,太子懋开口道:“原来母亲是这么想的。”
  鹿后挑眉,禁军的包围圈破开一个口子,簇拥中从外走来一位年纪轻轻的男子,白净,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有一个小小的梨涡,靳樨眯起眼睛,忧愁地看向鹿后。
  司徒愕然:“……这不是……?”
  这不是那个之前时常跟在靳樨身边的小少年吗?
  “容我向大家介绍一下。”鹿后打断司徒,道,“当年那两个小孩并没有死,而是侥幸活了下来,后来被征战中的靳莽与央夫人随手救下,大的那个,叫臧初,小的那个……他现在叫公鉏白。”
  公鉏白停下,谁都没看,脸色苍白,似要说什么,太子懋道:“我都不知道原来哥家里的两个门客是这样的来历,真是卧虎藏龙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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