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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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关越直觉这不是故事的真相,因为老师的表情看起来充满了心疼和落寞,但他也不欲再多问了。
  客厅安静极了,窗外嘈杂的流水,嘶叫的蛙鸣,攻打烛火的飞蛾,无一不拨乱着三人懊热的心绪。
  ——
  一夜无梦,古瑭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。
  窗一打开,清翠的晨光就一股脑儿挤进了屋,古瑭这才发现临窗外有一株青梅树,果叶上的露水还未消散,一颗颗果子青涩剔透,十分可人。
  他踮起脚,把手伸出窗外,刚想采摘一颗,桌上手机“嗡嗡”响了声。
  他收回摘果子的手,拿起手机解锁,屏幕上是一条消息
  【月底了,两万,别忘记。】
  古瑭快速回了几字,又找到聊天列表的另一个头像,点进去,发了条消息:
  【磊哥,最近还有活吗?】
  收到对方肯定的回复后,他沉沉地叹了口气,手机息屏,“砰”地把窗关上。
  他忘了,他早已不配拥有这样的风景。
  ——
  古瑭用冷水冲了把脸,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,洗漱后便去了工作室听候安排,他没忘了,他是来工作的。
  朱红色的工作台安置在中央,四周墙壁张贴着各类修复完或半完成的书画,霍叙冬和关越俯身在工作台上,正坐牢似的做活。昨日一整天下来,那张花鸟画的命纸才揭了不到三成。
  霍叙冬听闻古瑭进门的脚步声,放下手中的镊子,对他指了指小桌上的早餐:“先吃饭,边吃边看我们操作,吃完我也让你试试。”
  “哈?”关越讶异地抬头。
  揭命纸是最难、最关键的一步操作,关越苦苦练了一年,霍叙冬才敢让他上手,像手中这种级别的画,更是接了五年的商单才肯让他帮忙,更别说古瑭还是位毫无基础的新手。
  溺爱也要搞清楚场合吧!
  古瑭不知其中门道,只以为是无需技巧的苦力活,便一边吃早点,一边在旁半蹲着仔细观察学习。
  命纸与画芯牢牢贴合,甚至有些不分彼此,搓得重了,画芯会破,挫得轻了,则厚薄不一,像块白斑。
  他渐渐悟到这不是件简单的事,等他用完餐后,听霍叙冬让他过去上手时,不由犯难:“我怕我会弄毁了画。”
  “没事,大胆揭,”霍叙冬拍了拍他的肩,“毁了我就赔,没多少钱。”
  关越心中默默计算这幅画价尾缀的零,像看昏君似的望着霍叙冬,连连摇头,毫无办法。
  “那好吧,我试试。”古瑭应了声,洗干净手,走到工作台前深吸了口气,微弯下腰,开始全神贯注地搓磨起画上的命纸。
  虽没有当初那么白皙细腻,但手指依然修长好看,莹润的指尖轻轻搓过毫米的纤维,分寸拿捏得不轻不重,平滑细致,毫无纰漏。
  关越看旁看着,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慢慢平复了。
  不得不说,人与人的天赋真是不同。
  揭画心需要有极丰富的经验、精到的手法和无穷的耐心,尤其是这种纸薄浆厚的装裱更是难揭,判断纸张和浆糊的厚度完全凭经验判断,要保证整体的画芯厚薄一致,宛如天成。
  虽然生疏,刚开始也磕磕绊绊,但古瑭很快调整了状态,无师自通地一一做到了这些,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上手的样子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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