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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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的一语未毕,屏风之外的谢辰,却已经轻声痛哭起来。
  始料未及的卢宛,有些无措地睁大了眼眸,看了看身旁的陈嬷嬷。
  却在陈嬷嬷眼中,看到了同样的惊诧困惑。
  ……
  卢宛是直至今日,方才知晓,原来谢辰受青柏院侍从女使欺压,已有将近半年的时间。
  从前应氏尚在时,三不五时便会到青柏院去看望谢辰,有泼辣,处处不肯吃亏的应姨娘在,青柏院上下自然不敢怠慢这位腼腆内敛的三公子。
  可如今应氏犯下弥天大罪,已经被打杀,近来连从前性子张扬的谢蕊都有所收敛。
  加之谢蕊已经开始议亲,碍于男女大防,更不能时常去青柏院见谢辰。
  于是,每日除了料理差事,只顾着埋头读书,沉默寡言的谢辰,便成了青柏院上下欺负,压榨的对象。
  侍从女使们贪了谢辰的月银还不够,竟还敲走他在朝为官的俸禄,每日苛待地只给他两碟子白菜豆腐,清炒鸡毛菜当膳食。
  谢辰十五岁,正是长身体,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,整日这般吃,也难怪会饿昏过去。
  卢宛得知此事的来龙去脉,只觉得匪夷所思。
  谢家的奴婢大多是家生子,这些侍从女使一家子的身契,身家性命,皆捏在主子手中。
  主子们只要稍一动指头,对他们,便是整个家庭的灭顶之灾。
  这起子刁奴,竟不要脑袋了似的,敢这般对待谢辰。
  老实说,虽然之前卢宛便听人议论有些高门之中暗潮涌动,水深似海,利益纠葛错综复杂,如盘虬卧龙的错杂枝节。
  府中奴婢跟着踩低捧高,趋炎附势,甚至发生仆大欺主之事,都并不少见。
  但她也只是听说,从未在现实中真的见到哪家有这种阴.私的事情。
  当然,也有可能钟鸣鼎食,要脸面的名门贵族,不会宣扬这种家丑。
  但,便是之前在卢家,卢宛亦闻所未闻有过这种事。
  不过,卢宛也晓得,谢家长房的情况,与她在家做姑娘的时候,到底是甚为不同。
  她的父亲是家中老二,未得封荫,只是得了族中伯叔举荐,如其他世家大族不是长子,又不至于太混账的子弟一般,在朝任着不大却也不小的清闲官衔,又有祖父祖母给的产业家财,是个醉心归隐,喜好舞文弄墨,结交名士的富贵闲人。
  更不必说,她家宅院中,只有母亲一位女主人,父亲母亲恩爱伉俪。
  她的兄弟姊妹们,也都是母亲所出。
  如此,自然不会出现不受宠,性格又内敛沉默的庶出子女受欺负的事情。
  卢宛晓得,这种事,不能轻而易举地抬手放过。
  谢行之虽对谢辰不冷不热,但那也毕竟是他的孩子。
  当日,卢宛命人打杀了青柏院,带头苛待谢辰的几个侍从女使。
  其他在院中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不参与欺压谢辰,也不阻拦那些刁奴,或者来玉衡院禀报,只疲懒怠慢,白领月钱吃白饭的,也一并打了,卖出府中。
  ……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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