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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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小乔又翻出来耳机递给她,“少抽点。”
  叶竹漪“嗯”了声,拿着东西径直走向拍戏大楼的电梯,上到了顶楼天台。
  她将耳机戴上,点开了那份文件。
  起先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,刺得耳朵疼。好一会儿,电流声才弱了下去,耳机里传来女人的质问声:“是不是他打给你的?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?你恶不恶心?”
  紧跟着是一连串的控诉,中间不带停顿,令人窒息。女人声音很尖锐,带着哭腔,但依旧能辨别出来是秦至臻母亲的声音。
  叶竹漪很难想象那么温柔和善的女人会有这么歇斯底里的时候。
  男人似乎承受不住,从不住地说着“对不起”“你冷静一点”到与女人争执起来。
  叶竹漪在他说的一大段话里捕捉到了田婷最想让她听到的那句。
  “你这女人简直是疯子,谁受得了你?你嫌我恶心,你以为你不恶心?就连你生的女儿一样恶心,我告诉你有些东西会遗传的,就像你——”
  “你闭嘴!你闭嘴!不许哭!”
  男人的声音被女人的遮盖住,一时听不太清。耳机里的声音很乱很杂,车子的鸣笛声,男人的咒骂声,女人像是疯了一般的崩溃嘶吼,还有秦至臻隐忍的哭声,隐隐约约夹杂在其中。
  叶竹漪浑身一颤,风带着酷暑的热气,却吹得她浑身发冷。
  那时候的臻臻该有多怕……
  最后,秦至臻的母亲说:“那我们一起死好了。”
  像是拖长到要断气的鸣笛声,碰撞声,尖叫声,还有些细微的分辨不出是什么的声响,之后陡然安静了。
  在长达两分种的静默后,叶竹漪听见了特别微弱的一声,她倒回去听了三遍,听清楚了。
  “十一……”
  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捏住,疼到叶竹漪无法呼吸,疼到她像被抽离了所有力气忍不住地蜷缩起身体。
  她在极致的心疼中,心生庆幸。
  幸好臻臻活着,幸好秦正鸿接她回去了,幸好她忘记了。
  叶竹漪蜷缩着蹲了好一会儿,心口处的痛感似乎还残存着,她颤着手点了根烟。
  手里的烟半明半灭,偶尔被她抽上两口,叶竹漪在一根烟结束后缓和了情绪,回到了片场。
  片场中,秦至臻还在演戏。
  这一场戏是沈蔓青死后,尹星芒独自回到了再也没有沈蔓青的家中,在她们一起睡过的床上抱着膝盖枯坐一夜的戏。
  镜头里秦至臻像是具空壳,一动不动,目光空洞。
  叶竹漪看着不由得攥紧了手,那时候的臻臻是不是也是这样孤立无助……
  房间的窗户没关,风吹进室内拂掉了桌案上的绢帕,便是这时秦至臻的羽睫轻扇,乌眸微转,视线从半阖的眸子投向落地的绢帕。
  镜头给了绢帕特写,那帕上有沈蔓青亲手绣的两只鹊,其中一只被血染得暗红。
  秦至臻似是突然回过了神,她将脸埋在一只曲起的臂弯间,另一只手按着后脑勺,痛苦地揪着自己那一头凌乱的发。
  风声中裹着一声压抑的呜咽,那是隐忍到极致却还是控制不住漏出的一声,很低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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