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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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苻缭才放下心道:“今日殿下带我上朝,是为考验我能否为殿下所用,不是么?”
  他的话语轻盈,似是在夜间出没的妖精,一旦被察觉,便要躲起来开始戏弄人了。
  奚吝俭轻嗤一声。
  “至于季怜渎,你与孤算是仇敌;至于朝廷,你答允了徐径谊,孤为何要用你?”
  这不是直接承认自己喜欢季怜渎了么。苻缭腹诽。
  装都不装了。
  “殿下用人,大抵是不在乎其立场的。”他应道。
  这个“用”,不是擢用,而是利用。
  利用自是不必在乎对方是否忠心,奚吝俭一向喜欢这样,让人卖了自己还替他数钱的一举两得。
  也是如此,让他目前得以捡回一条命。
  奚吝俭目光动了动,落在苻缭被月光斜斜打在地面的影子上。
  长长延伸到他的桌边,悄悄的,与自己的孑然的影子融到了一块儿,不见踪影。
  就像是他被自己拢于身前,柔顺的长发轻抚着自己衣裳上的鎏金。若是不从正面看去,不会有人知道这人就在他的怀里。
  奚吝俭眸色暗下。
  他站起身,示意苻缭跟着他。
  苻缭便与他走了一段路。
  除了方才的大堂,其余地方均是黑灯瞎火,要走上许久才能看见一个挑灯的小厮,看来是奚吝俭故意而为之。
  离了光亮,苻缭倏然发觉这里黑得连人影都难分辨。
  他不禁提起了心,仔细地听着前面的脚步声,生怕自己迷路在一片黑暗当中。
  那脚步声意外地缓慢,还从黑色里飘来一句轻笑:“世子怕了?”
  苻缭知道他又是拿自己打趣,应道:“无光,自是害怕。”
  “世子方才还见过月亮。”奚吝俭略略侧身,“是觉得其算不上光?”
  苻缭看见路径尽头蕴着一潭月光。
  映亮了被修剪整齐的花草,教他看见了璟王府里松弛的一个角落。
  “倒也不是。”他默了会儿,认真道,“只是明月太过遥远,传说亦多,看不透其本来面貌,不敢接近。”
  闻言奚吝俭顿时笑了,戏谑道:“你不敢么?”
  苻缭一愣,便羞赧起来。
  “不敢与不做不可同日而语。”他难得为自己辩驳一次。
  二人一说起话来,苻缭便发觉这段黑暗的路行得快了。
  奚吝俭带着他到了一屋前,看模样是他的书房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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