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娶不须啼 第5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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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红姨还说大姑娘该打扮了,让燕草给她收拾出许多首饰穿戴,阿宝打小就穿了耳朵眼的,也只有一对儿金丁香两只小银簪。
  这会儿手里拎着个金葫芦吐舌头:“这么重的东西,吊在耳朵上?”
  那还不疼死啦!
  燕草笑了:“这是节里才戴的,平日用不上。”
  阿宝把金葫芦摆回去,又抓一只草虫儿簪子玩。
  用金子打的螳螂捕蝉,眼睛翅膀还嵌着宝石,在灯下摆弄,活灵活现,真有意思。
  爹还许她明日点完灯到城中逛逛,不过得让阿兄跟着。
  “外头时不时就要过兵,你哥跟着方便些。”
  阿宝才不怕呢,过兵有什么好怕,崇州人哪有见了兵还怕的。
  因明日要出门,夜里燕草下了大功夫,先用蔷薇油把阿宝的头发搓软,再用花露浸泡,最后一面在熏笼上晾头发,一面用篦子把头发梳直。
  戥子哪做过这么细致的活计,她梳了没几下就由燕草接手。
  燕草也看明白了,戥子说是姑娘的丫头,不如说是打小的玩伴,侍候人的活计,她好些都不会。
  燕草手眼不停,屋里一共四个丫环,她提醒阿宝:“该姑娘给咱们赐名。”
  “你们原来叫什么,就还叫什么呗。”阿宝握着草虫簪子昏昏欲睡,熏笼里点的香真好闻,帐子也换成白底儿绣蝴蝶的,连灯罩上都有蝴蝶。
  全是红姨挑出来专给她用的。
  屋里暖烘烘,阿宝光着两只脚丫子晃荡。
  她这般自在的模样,让三个新来的丫头也跟着松快起来。
  阿宝不计较这些,戥子的名字就没改过。戥子是梁州人,家中开香药铺,所以才给她起这么个名字,戥秤就是用来秤香药金银的。
  梁州大旱,她爹娘带着她逃荒出来,半路走散了,被拐子拐到崇州卖了当丫头。她从进林家起,就想好以后定要回梁州,要找爹娘,名字不改就是个记认。
  “那就各人自报姓名,若有冲撞的再改。”
  那个白天自掌嘴巴,对自己下手特别狠的丫头,叫宝螺。
  拉她出去的那个叫结香,三人都不是一个府里出来的,只是在人牙子那儿一同呆了几天,处出了几分情宜。
  私下商量好了,把宝字去掉,改叫螺儿。
  阿宝翻个身,半趴在床上,燕草换个姿势给她梳头,发尾处抹上点香露,熏得整个人都香喷喷的。
  “你胆儿怎么这么小啊,扯一下头发就要打自己?”阿宝问螺儿。
  螺儿怯生生不敢答话,结香看姑娘没一点怪罪责罚的意思,这才说:“她原来侍候的姑娘,规矩重。”
  螺儿刚到人牙子那儿时,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,小腿上还有旧伤痕呢。
  燕草一听就明白了,原来主家苛刻,掌嘴只怕是家常便饭。
  “那你原来的主家姓什么?”
  螺儿摇头不说,散都散了,何苦还说人坏话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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