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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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江式微垂首,瞧了眼自己的双手,倒非她自夸如何,她的手确是好看的,自幼的娇养,肤如凝脂(2),手指纤纤,又细又长,似春笋,又似葱根,指甲更如同冰玉一般晶莹剔透。
  加上她又通琴棋,阿娘就夸过她这双手古今难得,举动间有别致的风流。
  只可惜,此夜将毁,江式微思忖片刻,只觉眸中酸涩难忍,鼻尖似有针刺。
  但她知晓这是她该受的。
  为她的一己私欲。
  为她的一念之差。
  为她的阴险私念。
  这都是她该付出的代价。
  不该称屈。
  也不该迁怒他人。
  只是她还是难受,非怪齐珩,而是怪自己何故要动恶念?何故因自己的阴私想害无辜的人?
  江式微怕齐珩发觉她眼中的泪,未敢抬首。
  “行刑吧。”江式微轻声开口,细听去带着呜咽。
  白义看向上位的齐珩,见齐珩并未出言,只以为是应允,便转向站在一旁的齐文道与王含章,他作一揖:“劳烦周王与尚宫监刑了。”
  “嗯。”王子衿没出声,反倒是齐文道轻应了一声。
  “殿下,臣得罪了。”他又向江式微揖礼,算是礼节做全了。
  “白义将军,陛下看着呢,不要徇私。”江式微又压低声音开口。
  白义闻言一顿,他原以为江式微是要他松些,却不料如此。反倒是挑了下眉,思忖几下后,这位殿下怕再说不出这样的话了。
  笞掌之刑,取未处理过的藤条鞭来施刑,纵然这小小藤条并不起眼,一鞭下去便可皮开肉绽。且每次施刑,藤条上的倒刺便会加深伤痕,手心相连,才是极致的痛苦。
  “那施刑的是右手?”
  “左手吧。”江式微还未说话,齐珩便已替她答了。
  “那臣,就真的失礼了。”紧接着在这充满血腥之气的屋子里响起一击打声。
  手心与藤条鞭激烈一碰撞,藤条划过空中,发出沉闷又厚重的声音。
  江式微顿时身上一颤,如同受惊之鹿,手心出现一道血痕,鲜红又刺目。
  好疼,好疼。
  疼到她恨不得即刻自裁。
  这尚且是一鞭,后面还有四十九鞭要受,江式微想到此,心中荒凉又绝望。
  人走进荒凉的沙漠中,总是抱有着期待,哪怕身无他物,然而正是这种期待才最痛苦最难熬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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