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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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位张大人单名一个“平”字,是扬州刺史。
  宣珏与他会面,为的是一桩旧案。
  太元年号之前,为明光。明光十二年,也就是太元初年前一年时,扬州有一起火烧白马巷的惨案。
  白马巷和“乌衣巷”没甚两样,达官富奢云集,出门拐几步,就是扬州河岸。这出火烧了个一天一夜,精雕木琢的豪府都付之一炬。
  最惨的是刚从苏州迁来的梁家,开了几家布锦铺子,家里头蚕棉堆积,一点就燃。
  那晚,梁家九口人都死于非命。
  案件一波三折,其实已落帷幕——因为有人投案,说火是自个儿放的。
  投案自首的,是个小书童,在扬州最繁华的文昌街上,替人抄文寄信,写字赚几个钱。
  犯罪缘由也具备。
  书童自称和梁家小女情投意合,可惜被棒打鸳鸯,小女不堪压迫投井而亡,书童也没了生欲,干脆纵火“报仇”。还拿出一沓与梁女互通来往的情书。
  人证物证具在,这案子就这么草草了结。书童秋后问了斩。
  可四年之后,又有人翻出这桩旧案,上京告御状。
  刑部瞧着这陈年老案就烦,时过境迁,痕迹都灭,最是难查。
  陈岳也是人精,干脆就甩给了宣琮。
  能查出,大功一件,不能查到,无过无非。更能让小辈历练一番,日后好步入仕途。
  昔年,张平经手过这案子,宣珏来扬州后,便直接找上门来。
  同等品级,京官绝对胜于地方官僚,何况宣珏就算不打着刑部的幌子,背后还有个御史父亲和侍郎兄长,是矣张平客客气气。
  听闻这位三公子喜静好雅,费尽心思地清空整座茶楼,请他来这里谈事。
  谢重姒绞尽脑汁想了想,没听过这件案子。跺了跺有些僵硬的脚,她“嘶”了口冷气。
  听得太入神,脚麻了。
  这时,前方宣珏偏了偏头,半侧脸被沉西的斜阳浸润,轮廓精致而柔和。
  他突然道:“张大人,叨扰您一日了,今天就到这吧?改日若有细节需要问的,我登门拜访就是。”
  张平年纪不轻,被事无巨细问了一天,早就头晕眼花,但看着宣珏一本正经,只好沉住气陪年轻人,听到宣珏主动提出,大喜过望,甚至主动提议送他去驿馆。
  宣珏摇头道:“不必劳烦。虽是替刑部办事,但到底不是公办。我不住驿馆,歇在客栈,走几步便到了。”
  张平还是送宣珏到了长安栈,处在文昌街中心,临街巷道一览无余。
  待他走后,宣珏这才转过身,看着一脸不情愿地跟来的两人,特别是谢重姒,花猫似的脸上不显,那双眼四处乱瞄,也不知是在想怎么开溜,还是又酝酿什么坏主意。
  宣珏第一句:“这几日城防森严,流动人口进出城阙都要检查过目,像在找人——偷偷来的?”
  就这胆大包天的性子,不先威胁一番,她指定要逃。
  谢重姒哑然。
  宣珏当她默认,接着问了第二句:“除了叶竹姑娘,还有其余人跟着吗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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