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·酸意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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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路柔。”
  他没抽烟,但他的声音里有烟后的惆怅:“我们高中那段,算恋爱不?”
  “哪里算?”
  姜人海笑了一声:“又不要你男人。”
  桌下,路柔轻踢了他一脚:“姜人海,你没跟那女的在一起?”
  谁?
  就你在学校亭子里抱着亲那个。
  姜人海抿唇,什么也不说了,晃了晃橘子水。
  路柔润润喉,便侧了身,掏出包里作业,明天要交。
  又像以前那样。
  她写作业,他就看她写作业。
  看着看着,会觉得她垂下的睫毛特别好看。
  姜人海把下巴放在桌上,伸出手指,横着碰了下她的右睫毛。
  路柔瞪他:“干吗?”
  指尖发痒,纤维的细腻扫着他。
  姜人海的嗓子很干:“你也亲了我,看也没跟我在一起。”
  我又跟你没感情。
  他问:那怎么样才能有感情?
  ——
  晚九点。
  江漫翻开《长安客》,看了几页,没有一个字吸收进去。
  他双指轻压眉间,还是把书放回原处。坐在椅上,静默地看向一排排书封,无心阅读。
  江漫知道他现在,不太对劲。
  这是种又烦、又奇妙的情绪,像一团线,他扯不开,所以越扯越乱,越燥。
  六岁那年,江漫陪奶奶回乡探亲,小孩脸还没长熟,睫长,乖巧,坐在大门前板凳上,捧着脸等夕阳,被误作女孩骗到山林里。后来,发了两天烧病才好,从此对肉体亲密有了阴影。十多年,他愈合很多,但养了习惯,下意识抵触人的靠近。
  他又独自惯了,情欲很淡,这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地抱。
  双臂绞着,有点窒息,他呼吸难受。
  可江漫没推开,反而在慢慢接纳她的桎梏和触感,甚至,有捏一捏那段脊背的念头。
  烦。
  江漫正被磨变,这种变是新事物用温水煮蛙般让他在舒适中煎熬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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