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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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每次看到男孩儿红到发黑的双眼,平静的目光,她都忍不住感到一阵隐约的惧意,心脏跳得几乎快要落空一般,骤然失去频率。
  与他接触,不过因为他是牧行简的堂弟。她勉强与他接触与他交好,与她虚与委蛇,没想到就这样被他黏了上来。他就像是一抹幽魂,又像是她无法摆脱的梦魇。
  当男孩儿的手牵上来的时候,这就像是被阴冷的毒蛇缠上了,她怕得忍不住浑身发抖。
  牧临川沉沉地盯着她,顾清辉唇瓣颤抖,猛然抬起眼,急切辩解道:“不、并不全是这样的,文殊你听我说。”
  她性子一向冷淡,一开始的确是因为牧行简才勉强与他接触,可后来,在经年累月的相处之中,她是真的把他当成弟弟来看待的。除了那点被她深埋入心底的隐秘的恐惧。
  将顾清辉的反应尽收眼底,牧临川沉默了半晌,眼睛像是被火燎了一下。他自小就聪慧,怎么会看不出来,只是一直装聋作哑,不愿相信罢了。
  本以为嫂嫂是不一样的,可到头来不过如此。
  少年漠然地想。
  就如同他阿母,那个贱人。
  “我知道……果然瞒不过你,你自小就聪慧。”
  心知这时候再多的辩解都显得无力,顾清辉颓然抿紧了唇,半晌,才挤出几个艰难的字,含着些隐约的气音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  牧临川静静地看了她许久,反问道:“嫂嫂,我有哪里比不上堂兄?”
  “我比他好看,比他聪敏。我有哪点不如他?”
  顾清辉疲倦地闭上眼,自嘲的苦笑,“你、你与他不一样。文殊,你、你很好。”
  少年红瞳幽深,浓得发紫发黑,他黝黑的眸子如有云气旋开既和。
  “然而就算文殊再好,你也选择了他不是吗?”
  “嫂嫂,”牧临川忽然弯了弯唇角笑了,“其实今日,是文殊在赌,在堵你会不会为了成就堂兄的伟业而要了我的命。”
  顾清辉一时哑然,脸上浮现出痛苦的愧色。
  牧临川一向敏锐,惯会察言观色。只是他鲜少对她如此刻薄。而如今他的狡黠他的聪慧他的敏锐,都成了他刺向她的箭。
  他则不以为然,满身鲜血地冲她微笑。
  “很显然,”牧临川坦然地眨眨眼,“我赌输了。”他的眼里已经看不见任何隐痛,看不见任何软弱。
  “嫂嫂,你知道吗?这同时也是我给你的机会。”
  他站起身,眼睫微扬,如同美丽的蝶翅。语气轻而缈,如清晨的露珠,被太阳一晒,好似就蒸发成了水汽,荡然无存。
  “其实文殊一直都想杀了你。”
  “你与……阿母很像。”
  .……
  他的阿母。
  牧临川几乎快忘记她长什么样了。只隐约记得她好像姓顾,与顾清辉同族。论辈分尚且还能算得上是顾清辉的姑母。从他懂事起,他心中就存有一个隐约而大胆的念头,他要杀了她。
  杀了他的母亲。
  这是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,所以他将这个想法一直藏得好好的,深埋于心底,人前依然是那个乖巧的模样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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