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7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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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柳侠打发走了众人,又自己跟自己较劲地大干了几天,把卜鸣那个工程的后期全部做完,然后就进入了目前这种不死不活的挺尸状态。
  昨天,穷极无聊之下,他大中午的开着车,把自己热得跟条狗似的,跑去看了一下那辆已经被陆光明收入囊中的福特皮卡,由着陆光明跟他嘚瑟了一顿,还假惺惺地对他表示了感谢——请他吃了碗烩面。
  回来后,他就又继续躺着。
  并不是没有一点事,他前天换下的衣服还在那里放着,给沙永和的信也只写了半页,彭文俊打了好几个电话邀他一起吃饭,但他就是不想动弹。
  如果不是家里还有个程新庭,他不得不起来做顿午饭,估计他一天一个西瓜再来包方便面就过去了。
  还好,明天就又可以和猫儿说话了,多增加一次通话的决定真是不能更英明。
  柳侠迷迷糊糊地想着,终于成功地把自己熬得睡着了。
 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,海棠树下的桌子上摆着盘盘碟碟,一把放在拍子上小葱绿的格外扎眼。
  程新庭端着放馍的小筐走过来:“真准啊,兴奋剂到了循环的末了了,人就蔫成小白菜了。”
  “哪有?”柳侠懒洋洋地侧过身蜷起来,“我这是春困,自然现象,属于不可抗因素的一种。”
  “不吃饭会饿死也属于不可抗因素的一种,”程新庭呵呵地笑着说,“能在八月末犯春困也挺不容易的,起来吃饭吧,吃完了接着困。”
  “不饿,”柳侠摸摸肚子,“不是说老京都有过午不食的习俗吗?要不咱以后一天两顿得了。”
  “成,”程新庭从善如流,“不过,今儿已经做出来了,还是吃了吧,明儿再开始。”
  柳侠爬起来,吃饭,小葱卷烙馍吃了三张。
  吃完了要求洗碗,被程新庭推到躺椅上:“继续春困吧,没准能做个色彩丰富的春梦呢。”
  柳侠还真就又睡着了,不过,没能做彩色的春梦,而是延续了以前的恶俗,又做了个到处找不到厕所的梦,把自己给憋醒了。
  程新庭的房间亮着灯,应该是在画画。
  柳侠嘴里“嘶嘶”着跑进自己的房间,痛痛快快地放了水。
  看看表,十点半,他没精打采地把快放馊的衣服洗了,拿了那本白天当催眠道具的书躺在床上翻。
  没翻两页,书房的电话叮铃铃地想起来,他趿拉着拖鞋跑过去接起。
  “喂……”
  “小叔,是我,猫儿。”
  “孩儿,咋啦?你咋这儿打……”
  “我好了,小叔,我好了!”
  “孩儿,你啥好了,你说啥孩儿?”柳侠的嗓音有点嘶哑,他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。
  他有种本能的预感知道猫儿说的大概是什么,但他怕自己猜错,不敢说出来。
  “我哩病啊!嘿嘿哼哼,”猫儿语无伦次地说,声音说不来是在哭还是在笑,“小叔,我哩白血病好了,真好了,化验单现在搁我手里咧,嘿嘿嘿……我真好了,白血病,真好了小叔……”
  “猫儿,你再说一遍儿孩儿,”柳侠哆嗦着把话筒换了个耳朵,“你再给小叔说一遍。”
  “我哩病好了!”猫儿继续又哭又笑地说,“小叔,我哩病好了,我搁美国检查哩结果跟林教授那儿差不多,医生说哩也跟他跟祁爷爷说哩一样,我哩病好了。”
  ……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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