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君驯养计划 第15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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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还好天家年轻,额头上那处破口很快消失不见,连个疤痕都没落下。
  她还私底下庆幸了一番。
  但此时此刻,梅望舒突然想到——
  如果身体机能没有毛病,但是被太后这位母亲刺激太过,从此憎恨天下所有的女子,拒绝和女子亲密,连带着连身边近臣的内眷都厌恶起来……
  之前所有不能解释的疑问,就全可以解释了。
  想到这里,她缓缓长呼了口气。
  仿佛眼前遮蔽视线的林间迷雾,日出消散,露出真容。
  原来如此。
  圣上亲政至今,礼部的奏章上了几次,连皇后人选都没有定下。或许……问题出在慈宁宫身上。
  ***
  送完人回来,梅望舒在床上辗转反侧。
  和邢医官的对话,刘善长的事,激起她的重重思绪,大半夜没睡着。
  她半夜披衣起身,点亮了床头小桌的烛台,趿着鞋打开箱笼,翻找起旧物。
  一块沉重的长方形状足金令牌,沉甸甸地压在箱笼最底下。
  那是元和帝十三岁那年,赠给她的‘免死金牌。’
  两斤重的足金令牌,虽然贵重,在宫里倒也不算什么稀罕之物。稀罕的是金牌上的阴刻隶书字体,是君王亲手打磨半个月做成的。
  元和帝十三岁那年的冬天,梅望舒曾经病重濒危过一次。
  那天,少年天子不知为什么事触怒了辅政权臣郗有道。
  罕见地当众言语顶撞起来。
  具体原因,梅望舒已经记不清了,只记得郗有道当时铁青的脸色,和砸在皇帝脚边的碎茶杯。
  十三岁的少年天子,已经不像一两年前心怀恐惧,在郗有道的厉声质问声中,始终端坐在龙椅之上,无声冷笑,拒不低头。
  作为对不听话的小皇帝的惩戒,随侍御前的梅望舒被拖了出去。
  一身单薄衣裳,站在冰天雪地的宫墙下,从傍晚站到半夜,几乎冻成了一个冰人,睫毛都结了霜。
  邢以宁当时是个才入宫当值的小医官,还没有资格称御医。
  被刘善长公公连哄带骗、趁夜狂奔过来救人时,梅望舒正被少年天子抱着,在宫墙阴影下无声地哭。
  当时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了,只依稀记得,十三岁的少年紧抱着她,下巴搁在她肩头,无声无息地流着泪,一滴滴热烫地落在她的脖颈上。
  黯淡灯下,梅望舒掌心托着分量十足的纯金长条牌,抚摸着上面稍显稚嫩的‘免死九次’四个隶书大字,失笑。
  当年,年仅十三岁的圣上并不清楚,所谓的‘免死金牌’,丹书铁劵——是铁制的。
  赐下这块足有两斤重的金牌来。
  梅望舒在灯下久久地凝视着分量十足的‘免死金牌。’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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