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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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长安县是上县,而且还是附郭县,几十万人的吃喝生计都需要县令来统筹,前几天城外的一个村庄出现疫病,张明府吓的连夜跑去处理,忙的脚不沾地。
  这不,刚刚控制住疫病,县衙里的公文已经积攒了好几日的,看样子又不得休息。
  可怜他三十几岁的年纪,早早地秃了头发,家中夫人每每见到他落在枕上的青丝都要叹气好久。
  这县令当真不是人做的。
  张明府还在为他日渐稀少的头发伤心,小厮已经将于大路带来了。
  于大路人高马大,一进门就挡住了不少阳光,张明府眯着眼睛,看清来人,有气无力地问道:“可是交代清楚了?”
  于大路抱拳行礼道:“已交代好了,张大郎知道此事不甚光彩,严明不会声张,他还问小人是否可以将那柳大郎尸首领回去安葬,等柳大郎父母来长安再送还归乡。”
  张明府点点头,“也好,他是个有情义的,允了他吧!”
  于大路“诺!”一声。
  柳大郎一案早已水落石出,沈四郎杀人谋命证据确凿,又因为死的是当朝生员罪加一等,依律杖二十流放五百里。
  张明府判的相当爽快。
  只是那沈四郎家寻到关系求他轻判,张明府自然不肯,沈四郎家无法,只得退而求其次请他做主不要声张此事。
  张明府原不想答应,他素来看中读书人,眼里容不得这等小人行径,但又想着此事发生在长安县内,传出去有落他脸面之嫌,便想将此事压下。
  这才让不良帅走一趟。
  又听张明府问道:“桑小娘子也知晓了?”
  “是也,我从张大郎家离去之时,张老丈便让张大郎备好谢礼出门了,想来此事也知晓了。”
  “甚好!”
  闻言,于大路垂下眼,脸上声色变换,欲言又止,冯县丞在一旁道:“男子汉大丈夫,有话便说,何必如此犹豫?”
  于大路便笑道:“也不是甚么大事,只是想到桑小娘子那日铁口直断,只看上几眼便得出结论,虽是女子却不输男儿,此等智慧非我等粗人可比,何不招为已用?”
  他是真心希望桑榆能共事的,长安县人口密集,事物繁多,寻常事便罢了,但那杀人越货的勾当每每发生,他们便要查上许久,桑榆的本事他已经见过好几次,要是有她帮忙,他们肯定会轻松许多。
  本朝民风开放,女子在外行走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  张明府敛了笑意,冯县丞忙道:“休要胡说,此时张明府自有判断,前几日的案子听说有些眉目了,你先去忙罢。”
  于大路见张明府脸色不好,自知多话了,忙不迭地走了。
  县丞这才笑着和张明府道:“他也是好意,你又何必吓他。”
  张明府收了脸上的愠怒,重新摊回回胡床上,满不在乎道:“我知道他是好意,那桑小娘子也确是有本事,只是世间女子不易,她一个小娘子还是做些安稳活儿好。”
  第十二章:姐妹
  张明府能不知道桑榆的本事吗?他也有招揽桑榆的心思,只是她的本事是那验尸探毒的贱事,世间本就对女子从严,哪怕本朝已经很宽容了,也总有人爱说闲话。
  桑榆才刚刚及笄,仵作又是贱籍,前朝有云:仵作,贱者,隶臣妾者任之。意思就是仵作这种贱职只有男女犯人才能做。平日里帮忙倒也罢了,真要招揽对她来说未必好事。
  长安律法严明,御史台的那群御史成天在街上盯着,长了十八只眼睛一样什么都不放过,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能在朝堂上论个半天,前几日,户部的一个侍郎家里的小厮买胡饼没排队都被参了一本,可怜那侍郎在朝会上被责问时,整个人都是懵的。
  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令,何必要给自己找麻烦?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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