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手衣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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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诡谲。
  回神时,冷腥已经贴面。
  刚刚糅成不久的牛皮保有一丝血腥气,根本散不去,她站在他身后,如同精魅,双手捧住他的脸,迫使他不得不后仰看她。
  她说,他派人查她,想知道白布之下盖着的是什么。
  那她就亲自揭开来,给他看看她的尸骨,看看真真正正的周若拂,为了不让娘亲和姐姐见到丑恶,而被她杀死多年的周若拂。
  什么叫她的尸骨?
  什么叫真正的周若拂?
  这番话,如同呓语。
  让人不禁寒毛倒竖。
  袁聪仰着面,眼神郁郁,无声静美着,长颈绷如拉满的弓,精致喉头在莹白皮肤下轻轻滚动。
  “若拂……别这样对我。”
  他开口,第一次唤她。
  眼角泛着红晕,有种委屈哀求她的错觉。
  “别怕,袁侍中。”
  若拂一遍遍安抚,拇指抚弄着他下颌温润线条,“姐姐说,那些山匪戴着这样的手衣,又冷又凉,又腥又臭。”
  她俯身,额头几乎要贴上他。
  以一种临水观花的姿态观着他。
  只是观,没有赏。
  仿佛他是水中倒映的花影,而她,要透过水面将他本质看清。
  “所以,姐姐忍得,侍中也忍得,对不对。”
  她悠悠说着。
  很不像在问他。
  只有一缕细软额发搭在袁聪丰浓的眉峰,无意柔软着,好似爱怜,然而没多久,一只冷腥的手便掐住喉头,逐渐收紧,一心一意要把他逼出泪来。
  袁聪不敢信。
  他见过这只手握笔写蔡邕。
  见过这只手捏着素饼,也见过伸入雪沫里翻找爱物的样子,唯独不知道它的力道竟然如此惊人。但他又蓦地记起,那年金石桥大雨,她把伞递给他,让他打着,此后独自背他行到宫门口,那一段路那样稳妥。
  是了,他怎么忘了。
  咳咳——
  眉山轻蹙,袁聪快喘不过气了,如玉面孔爬满红晕,从耳根到脖颈,嫣红如晚霞一般。
  两声重咳立即引爆冷墙那头的呵斥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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