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3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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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要求看似给了谢乔一个自辩的机会,实则歹毒无比。
  仓促之间,众目睽睽之下,要作出能匹配《梁园赋》水准的作品,何其艰难?稍有逊色,便坐实了代笔之名。
  当然,谢乔可以用新版本的广告,获得一个小时的[中华诗词歌赋素养],才思如泉涌,再作惊世之名篇。
  就算不用广告,她也可以随口文抄公,作为文科生,随随便便背点后世的李白苏轼轻轻松松,如果觉得后世的文风与现在不符,太过跳脱,当世的三曹加建安七子,她也偶有涉猎,足够应付。
  但她都不想用,也不想自证。
  她凭什么要向这些人自证?
  对!当场作赋!
  谢府君若不敢,便是心虚!
  女子干政已是牝鸡司晨,若再无真才实学,岂非贻笑大方?
  听闻谢府君以貌取人,在下幸赖父母,略生俊俏丰神,不知可入府君法眼,随侍左右?
  敢问谢府君闺中宽敞否?能容几人?
  附和之声四起,污言秽语也开始夹杂其中,越来越不堪入耳。
  矛头再次精准地对准了谢乔。
  毛玠气得浑身发抖,正欲再次起身辩驳,却被谢乔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制止了。
  出乎所有人意料,面对这等同于扒光衣服验明正身的羞辱性要求,以及周遭越来越放肆的詈骂,谢乔非但没有动怒,甚至连姿态都未曾改变分毫。
  她依旧端坐席上,连指尖都没有一丝颤动。
  她不去看那老者,也不去看那些叫嚣的人群,只是静静地垂着颈,仿佛在研究自己面前案几的纹路。
  时间,在这一刻仿佛凝滞了。
  她的沉默,比任何激烈的反驳都更具力量。
  那是一种全然的、彻底的无视。
  仿佛老儒的指控,众人的喧嚣,都只是夏日里恼人的蝉鸣,根本不配她投入一丝一毫的关注。
  这种死寂般的平静,让原本喧闹的厅堂诡异地安静下来。
  那些叫嚷的声音渐渐稀落,人们面面相觑,被这种无声的蔑视搞得心头火起,却又有些无所适从。
  老儒的脸色由白转红,又由红转青,最后几乎成了猪肝色。
  他一生受人尊崇,在颍川地界跺跺脚地面都要抖三抖,何曾被如此顶撞?
  尤其还是被一个年轻女子,一个出身不明,被他们打心底里视为侥幸得位的异类!
  竖子!安敢如此!
  老儒终于按捺不住,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谢乔脸上,声音因激动而尖利,出身鄙陋,不通礼仪!侥幸窃据梁国,便以为能与我辈鸿儒并列?!汝之所为,不过是哗众取宠之术,与倡优何异!还说什么新政,我看就是饮鸩止渴,祸国殃民!今日竟敢在此大放厥词,污我清流!
  他越骂越激动,唾沫横飞,言语愈发粗鄙不堪,什么牝鸡司晨,家国不幸、沐猴而冠,贻笑大方,几乎将世间能想到的对女性和非士族出身者的蔑称都翻了出来。
  就在此时,一直低着头,仿佛在研究案几上木头纹理的谢乔,缓缓抬起了脸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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