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晏,多多指教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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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一阵压抑的咳嗽声自殿柱后的阴影里传来。
  杜珂从漆柱后缓步踱出,官袍下的身形愈发清癯,面色是病后未褪的苍白,眼神却依旧锐亮。
  “子瞻。”杜珂声音沙哑,带着病中特有的沉浊鼻音,“今日讲学结束得早。”
  “韫之兄。”孙怀瑾从容起身,微微颔首,“正与文俶姑娘交代编务细则。”
  杜珂回礼,目光转向文俶。
  “文俶,”他唤她,声音放缓了些,“随我来前殿。你初入文渊阁,尚有些规矩需与你分说清楚。”
  文俶如蒙大赦,慌忙敛衽向孙怀瑾行礼:“孙学士,文俶先行告退。”
  “姑娘自便。”孙怀瑾温声应道,眸光却在她与杜珂之间流转,唇边那抹笑意深了些许。
  “来日……方长。”
  那四个字,他说得轻缓,却字字清脆。
  文俶心下一慌,匆匆跟上父亲的脚步,快步离开。
  前殿西侧有间专供杜珂休憩的偏室,窗明几净。他将文俶带至此处,门扉轻阖,隔绝了外间的声响。
  杜珂并未立刻说话,只是静静看着女儿。良久,才轻叹一声:
  “他全都知道。”
  文俶虽早有预感,心头仍是一震:“孙学士……如何得知?”
  “他从未与我明言,”杜珂摇头,声音低了下去,“但我知晓,他知。”
  “那女儿……该如何应对?”
  杜珂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朱墙高柏:
  “子瞻此人,心思之深,为父与他结识多年,亦时常……看不透底。”
  他转过身,神色凝重:“他既当着你我的面点破,便是亮明了棋路。”
  “这颗子握在他手中,至今未有动作,若不是留作筹码,那便是……”
  “是什么?”文俶追问。
  杜珂将那未竟的话语咽了回去,只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:
  “没什么。烟儿今后只如常当值便好,旁的……莫要多问,莫要多想。”
  他顿了顿,又剧烈咳嗽起来,文俶连忙上前为他抚背。
  待气息稍平,杜珂握住她的手,掌心冰凉,却握得紧紧:
  “有爹爹在,烟儿莫怕。”
  “爹爹的病怎还未见好?”文俶眼圈微红,“秋猎时见您,气色明明已好了许多。”
  “无碍。”杜珂扯出一点笑意,目光贪婪地在女儿脸上流连。
  “能日日见到烟儿,爹爹这病……百症皆消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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